第十一章 盤問
CNN最先報導了這則消息。
我很高興在出門上學之前聽到了這條新聞,
我焦躁不安的去聽有多少個人涉及此案,還有它得到了多少關注。
所幸今天有不少壞消息。南美洲發生地震,中東爆發政變。
因此,最終只獲得了幾秒鐘,幾句說話,和一張顆粒般大小的圖片。
「阿朗佐•凱爾迪瓦拉•華萊士
涉嫌連環強姦犯和殺人犯想在美國的德克薩斯州和俄克拉荷馬州昨晚被逮捕,多虧一名在俄勒岡州波特蘭的匿名線人。今天凌晨,華萊士被人發現在一條小巷裡昏迷不醒,地點離警察局僅有幾碼遠。官員不能告訴我們在這個時候他是否會被引渡到休斯敦或俄克拉何馬城接受審判。」
那張照片不太清晰,是一張嫌疑犯的臉部照片,
重點是他留了厚厚的鬍子時的照片。即使貝拉看見了,也可能認不出他。
我希望她認不出,沒有必要讓她再受驚嚇。
「這條新聞在鎮子裡不會受到什麼關注的。這事離當地人太遠了,估計他們不會感興趣。」
愛麗絲對我說,
「卡萊爾把他帶到州外再打舉報電話,這法子很好。」
我點點頭。
貝拉很少看電視的,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父親看體育頻道以外的節目。
我盡一切我能做的了。這個魔鬼再也不能狩獵了,
而我也用不著變成一個殺人犯。
最近再也不能了,無論如何。我信任卡萊爾是正確的,
不過我還是覺得太便宜那個魔鬼了。
我唯有寄望於他能引渡到得克薩斯,那個地方還有死刑……
不過,這已經無關緊要了。
我將讓這件事情放在身後,並把注意力專注於最重要的事情上。
我離開貝拉的房間不夠一個小時。我已經在盼著能見到她了。
「愛麗絲,你是否介意——」她將我趕走。
「羅莎莉會開車的。她會假裝很生氣,但你知道她會享受這個借口來炫耀她的車。」愛麗絲顫聲著笑說。
我衝她咧嘴一笑。「我們學校見。」
愛麗絲歎了口氣;我的笑容變成一個鬼臉。
(我知道。我知道。)她想著。
(還沒到時候。我會耐心等下去的,直到你準備好讓貝拉認識我。
不過,你應該知道,並不是只是我是自私的。貝拉也會和我一樣的。)
我沒有回應她的話,因為我正趕著出門去。
貝拉會想要認識愛麗絲嗎?會否也想瞭解愛麗絲?而有一個吸血鬼的女性朋友?
我瞭解貝拉——這想法並不會打擾她的一絲一毫。且應該很樂意。
我衝自己皺一皺眉。
貝拉想要的事和對她來說最好的事完全是兩碼事。
當我把車停在貝拉家的車道前時,開始感到心神不寧。
人類有句格言:
事情總在早上的時光有了改變——
因為當你一覺醒來後,一切都會改變。
在這個霧濛濛的白天,在微弱的光線下,
貝拉會覺得我看起來有不一樣嗎?
跟在黑夜中相比,我看起來是變得更危險呢,還是相反?
真相會不會趁她睡著的時候滲入她的夢鄉?
還是她終於感到了害怕呢?
儘管昨晚她的夢境如此平和。
當她一次又一次喊我名字時,她會微微一笑。
她不止一次的喃喃懇求我留下來。
這是不是意味著今天也依然如此?
我緊張的等待著,
聆聽有她在的那間小屋內的聲音——下樓梯時輕快而匆忙的腳步聲,
撕裂的鋁箔包裝尖銳的聲音,關上冰箱的大門的抨擊聲。
這聽起來像是她很著急。
是急著到學校嗎?
這想法令我笑了起來,再次燃起希望。
我看了看時鐘
我估計——按她那輛舊貨車的速度——她可能要遲到了。
貝拉衝出了屋外,她的書包從她的肩膀滑下,她凌亂的頭髮纏繞在她的頸後。
她身上穿的那件厚厚的綠色毛衣
看起來不足以讓她單薄的身體抵禦寒冷的霧氣。
那件長毛衣對她來說太大了,一點都不合身。
這使得她那本就很苗條的體態,從纖弱柔軟的線條變成瘦長的竹竿。
對此我倒是挺感激的,
我寧願她穿成這樣,也不太樂意她穿昨晚那件柔軟的藍色襯衫……
那件衣服的布料將她的皮膚襯托得太誘人了,
領口開得太低了,低到足以露出她那迷人的鎖骨。
她的皮膚在破舊的織物下令人著迷,她的卷髮隨意的擺放在她的喉嚨下方。那藍色就像是水沿著她的身體曲線流入。
我最好還是——這點絕對必要——盡量別去想那曲線,
所以我很感激她穿著的這件難看的毛衣。
我不能承受得起錯誤,而這將是一個巨大的錯誤,思索著一個奇怪的渴望,於她的唇瓣、她的肌膚、她的身體,如此放蕩的震撼著我的內心。
這些念頭讓我產生一種奇怪的慾望,
它們將動搖我的意志,讓我失去控制。
這渴望在這一百年間迴避我。
但我不能讓自己想到去觸摸她,因為這是不可能的。
我會傷害她的。
貝拉出門後拐了個彎,她走得太急了,
幾乎從我車子旁邊跑過而沒有留意到我。
然後,她停止前行,她的膝蓋固定住就像受驚的小馬般。她的袋子進一步下滑到她的手臂,她的雙眼張得很大的凝視著車子。
我從車子走出來,
不在乎自己是否以人類的速度,然後為她打開乘客座位那邊的車門。
我不想再欺騙她了——
至少,在我們單獨相處時,我想做回我自己。
她看見我了,再次感到驚嚇,好像我在霧中看起來很不真實似的,
然後她眼內的驚喜突然改變了,而我也用不著再擔心——或者說希望——
她對我的感情已經在一個夜晚的過程中改變。
熱情、驚歎、迷戀,
所有的想法都在她那雙如像融化的巧克力顏色的雙眼中游來游去。
「你今天妳想坐我的車嗎?」
我問道。不同於昨晚的晚飯,我讓她選擇。
從現在開始,必須全都給予她選擇的權利。
「好的,謝謝你。」她低聲說,毫不猶豫地坐進我的車。
她又對我說「好的」了,這個事實會不會讓我停止興奮過度?
我表示懷疑。
我閃快的繞過我的車,渴望與她在一起。迫不及待的坐到她身邊。
她絲毫沒有被我突然出現的表現感到震驚。
我感到非常幸福,當她像這樣坐在我的旁邊以前。
正如我享受這份愛,就如陪伴我的家人,儘管有各種娛樂活動和這世界提供的分心,我從來沒有感到這樣高興過。
就算知道這是錯誤的,以及就算不知道結果如何,就算不能保持我臉上的這個笑容長久。
我的夾克折起來掛在她椅子的靠背上。我看見她注意到了。
「我為你帶來了外套。」
我告訴她。這是我的藉口,為我今天不請自來的預備。今天很冷。她沒有外套。
當然這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紳士風度的形式。
「我不想讓你生病或是發生其他有的沒的。」
「我不是如此嬌弱的,」
她說著,她凝視著我的胸膛而不是我的臉,
好像她正在猶豫接觸我的視線。
但是,在她把外套穿上之前,我不得不依靠命令或是勸誘。
「你不是嗎?」我喃喃自語。
當我加速朝學校駛去時,她盯著外面的公路。
我只能處於沉默中幾秒鐘。
我想知道她在今天早上的想法。
打從上一次太陽升起以來,我們之間是如此多的改變。
「怎麼啦,今天沒有二十個問題要問嗎?」
她笑了笑,似乎很高興,我想我引出正確的主題了。
「我的問題讓你感到不舒服了嗎?」
「不及你做出的反應。」
我老老實實的說道,面帶微笑的回應她的笑容。
她扁了扁嘴。「我的反應很差勁嗎?」
「不,那就是問題。你對這一切都很冷靜——這是不正常的。」
迄今為止,連尖叫也沒有一聲。她怎麼能做到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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