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理論
「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她懇求而不是回答我的需求。。
我焦慮著,處於最壞的打算的邊緣。
然而,這延長的時刻是多麼誘人。貝拉心甘情願的與我在一起,即使只是多幾秒鐘的時間。
我為這進退兩難的境地歎了口氣,說道:「就一個。」
「嗯,」她猶豫了一會兒,好像決定該用哪種語氣。
「你剛才說我沒進那間書店,而是往南走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瞪視著擋風板。對她來說,這個問題沒有什麼,
可對我來說,卻意味著將洩露更多秘密。
「我還以為我們都不對彼此隱藏著了呢。」
她失望的的語表示了對我的反應的不滿。
多麼具有諷刺意味的。她甚至試圖在表面上迴避我的無情。
她想我坦白。可是這樣的討論只會朝向不好的方向,無論如何。
「那好吧,」我說道,「我跟蹤你的氣味。」
我想看看她臉上的表情,但是我也怕我會看到她誘人的臉頰。取而代之的,我聽見她加快了的呼吸,然後漸漸平穩下來。
片刻過後,她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很平穩,超出我的意料。
「你並沒有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她說道。
我皺著眉頭看向她表示不滿。。她也在拖延時間。
「哪個問題?」
「那是怎麼回事——你是如何能讀別人心?」
她問道, 把她在餐廳裡的問題又提了出來。
「你能讀任何人的心,隨時隨地?你怎麼做到的呢?其餘的家人也可以嗎?」
她的聲音減弱了,臉又紅了。
「你問的可不止一個問題。」我說道。
她只是看著我,等著我回答。
為什麼不告訴她?她已經猜到大部分,這是一個所有籠罩著的問題裡最容易的一個。
「不,只有我會。我不能在任何地方聽到任何人。我必須相當接近。是較熟悉的人的? '聲音',在更遠的距離我可以聽到他們的聲音。但是,不超過幾英里遠。」
我試圖想出一個辦法去描述,以便能讓她聽明白。
用這個比方她可能會認同。
「這有點像在一個很大的廳裡擠滿了人, 好多人同時在說話,而那只是嘈雜聲——背景裡的雜音。 直到我專注於一個聲音,然後他們的想法才會清晰。
大部分時候我都會屏蔽掉所有聲音——不然會很容易讓人分神。 」
——我做了個鬼臉——
「有時我會不小心在別人問出來之前回答了別人的想法。」
「你認為為什麼你不能聽到我的想法?」她想知道。
我用另外一種比喻給她另一個真相。
「我也不知道,」我承認道,
「我唯一的猜測就是可能你的腦子的工作方式和別人不同, 就好比您的頻道是AM,而我只能聽到FM。」
我意識到她不會喜歡這樣的類比。
想她會有何種反應,我不覺微笑。她沒讓我失望。
「我頭腦的運作方式與其他人不一樣嗎?」她問道,她的聲音變得高亢和懊惱「我是個怪物?」
「我能聽到別人腦內的想法,而你只擔心你是個怪物。」我笑道。
她注意到所有小事情,但卻忽略大的事情。
她的本能反應總是錯誤的……
貝拉咬著她的嘴唇,她雙眼之間眉頭的摺痕愈是刻深。
「別擔心,」我安慰她道, 「這只是其中一個理論……」
現在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猜測等著我們討論呢。
「這回我有回答到了你的問題?」我說道,焦慮和不情願一分為二。
她歎了口氣,還是咬住下唇——讓我擔心她會弄傷自己。
她凝視著我的眼睛,她一臉陷入困境的表情。
「我們不是說好要越過所有藉口的嗎? 」我悄悄的問。
她低下了頭,掙扎著的一些心中的矛盾。突然,她睜大了雙眼。恐懼第一次在她的臉上閃過。
「天哪!」她倒抽口氣。
我一慌。她看到了什麼?我有什麼使她受怕了嗎?
然後,她喊道: 「慢下來! 」
「怎麼啦?」我不明白是什麼讓她這麼恐慌。
「你的時速表超過 一百英里 啦!」她衝我吼叫。
她望向窗外,只有黑暗的樹木從我們的車旁掠過。
這麼一點小事,僅僅是超了一下速,就讓她害怕得叫出來?
我翻了翻白眼。「放鬆點,貝拉。」
「你們是不是要殺死我們?」她追問,聲音充滿了高亢和緊張。。
「我們不會撞車的,」我向她保證。
她急劇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稍微調整她的過氣。 「為什麼你開得這麼快速? 」
「我一直都這樣駕駛的。」
我迎上她的目光,被她震驚的聲調逗樂。
「注意看前面的路!」她喊道。
「我從來沒有發生過意外,貝拉--連罰單都沒接到過,」
我按著前額嘲笑她。這看起來是非常滑稽的
她說出了非常荒唐的笑話——她那對我來說是奇怪的想法和神秘的思維「車子裝了雷達探測器。」
「真可笑,」她挖苦道,聲音裡的恐懼多過憤怒。
「查理是一個警長,還記得嗎?我是提醒你遵守交通法規。此外,如果您打算撞上樹幹,讓我們變成一塊沃爾沃椒鹽脆餅,你最好現在讓我下車」
「可能,」
我重複她的話,然後笑了,卻不帶任何幽默色彩。
沒錯,要真是碰上車禍,我和她付出的代價絕對不同。
撇開我的駕駛技術不說,她是有理由害怕的……
不管我的駕駛能力如何 「但是你不能現在下車。 」
我歎了口氣,我讓汽車減速了。「現在高興了吧?」
她看著車速表。「差不多吧。」
這對她來說仍然是速度太快?
「我討厭開太慢, 」我喃喃地說。
「這還叫慢?」她問道。
「關於我的駕駛你已經評論得足夠了,」我不耐煩的說道。
她刻意迴避了我的問題多少次了?三次?還是四次?
她的推測有那麼可怕嗎?
我得弄清楚——馬上。
「我還在等著聽你最新的推測呢。」
她又咬住嘴唇,她的表情變得不安,近乎痛苦。令我心疼。
我雖然充滿不耐煩和嘗試軟化自己的聲音。我不想看到她的憂傷。
「我不會笑你的。」
我承諾道,希望這能消除她的尷尬,勉強使她說話。
「我更擔心你會生我的氣。」她低聲說。
我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更溫和。「有那麼嚴重嗎?」
「嗯,差不多。」
她低頭,拒絕看著我的眼睛。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繼續吧」我鼓勵她。
她的聲音很小。「我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說起。」
「為什麼不從頭說起呢?」我記起她在晚飯前說過的話。
「你是說這並不是你自己想到的。」
「是的。」她同意道,然後又沉默了。
我想是可能有些事情啟發了她。
「那是從哪裡來的——書上?電影裡?」
我應該趁她不在家時檢查一下她收集的東西。
我不知道在她那一大堆磨損的平裝書裡
有沒有布萊姆‧斯都克或安妮‧賴斯的書……
「不是,」她又開口了,我試著看通她隱藏起來的情緒,在她走出屋子的時候。我毫無頭緒。
「是星期六,在海灘的時候。」
出乎我預料之外。
當地人對我們的風言風語從來都不會太過荒誕--或太過精確。
我是否錯過了一個新的謠言?
貝拉的視線從她的雙手移開然後偷瞥了我一眼,並看到了我臉上的驚訝。
「我碰巧見到了一個我們家的老朋友--雅各‧布萊爾,」
她接著道,
「他爸爸和查理在我還是嬰兒時已經是好朋友。」
雅各‧布萊爾--這個名字不熟,但它使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一段時間的一些事。……
一段歲月,那是很久以前的了……我向外凝視擋風板,
,翻閱著記憶,試圖找到一點端倪。
「他父親是奎魯特人中的部落的長老之一。」她說道。
雅各‧布萊爾。埃弗雷姆‧布萊爾。毫無疑問,是他的後代。
很糟糕的,因為這已經可以使她知道真相。
當車子在漆黑的公路上沿著彎道盤旋時,
我的思想正在奔馳。
我的身體僵硬得使我感到痛苦--我僵在座位上幾乎動也不動,
只除了為駕駛車子而下意識作出的細微活動。
她已經知道了真相。
如果她在星期六已經知道真相,那麼她是否也意識到她在今晚的危險。
「我們一起散了一會步,」她接著往下說,
「然後他就告訴了我一些古老的傳說--我覺得他是想嚇唬我,他講了一個……」
她短暫的停頓,但是她已經不再需要有疑慮了,
我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什麼。
唯一讓我迷惑不解的,就是為什麼她現在還跟我在一起。
「說下去吧,」我說道。
「關於吸血鬼的故事。」她倒抽了一口氣,聲音壓得很低。
不知道為什麼,
聽見她說出這個詞甚至比獲悉她已經知道真相更糟糕。
我為我所聽到的而畏縮,然後再次控制好自己。
「然後你就馬上想到了我?」我問。
「沒有,他……提到了你的家人。」
多麼諷刺啊,
埃弗雷姆自己的子孫違反了他當初發誓要遵守的條約。
一個孫子,或者可能是曾孫。
已經過去多少年了?七十年?
我開始意識到,老人的傳說是危險的事。
當然,年輕的一代--那些曾被老一輩警告過,
但可能會把這些古老的迷信視為可笑的行為--
當然這是接觸危險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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